最新專欄文章-刊登于珍珠快讯:十一月第二期
与老外谈天气
黄汉伟
阿依淡州议员
我最近走訪了印尼椰加达。这是一个奇妙的旅程。奇妙的不是椰加达,而是与我一起的那一伙人。他们是来自亚洲各国美术馆及画廊的主管,包括了中国,印尼,泰国,日本,新加玻及马来西亚代表。我代表了梹州博物馆及画廊出席亚州级的主管联席会议。
我与中国,印尼及新加坡代表同席交流时,我才自觉我的三语能力是个强大的财富。中国美术馆代表只懂中文,以中文发言,旁边坐着一位年轻的北京外语学院畢业的翻译员,即席翻译中英文。印尼代表以印度尼西亚语发言,並由坐在一旁的印尼万隆工艺学院畢业的年轻翻译员翻译成英语。新加坡代表以英语发言。
我儼然成了全场唯一可打通溝通桥梁,以中英巫三语与來自中国,印尼及新加玻代表互相溝通。我也成了他们之中的翻译員。
在这之前,我对于我的三语能力没有特别的感觉。这是因为我的同学,同僚及同輩都能以流利的应用三语。当然他们之中,有的只能说,无法写或只掌握基本语言而无法做更深層的文化交流。
我说这是个奇妙的旅程因为我验证了华社建国以來鼓吹三语学习的路缐是完全正確的。
马來文与印度尼西亚文是同宗的,可通用于整个东南亚的马來群島。我读得懂有名的《罗盤日报》(Kompas) 因为有八成与马來文相似。
我的中文正规教育是唸到高中三。当年考高中华文科还拿到特優。后来我通过持续的阅读以及书写,有足夠的程度和中国人做更深層的文化交流。我可以中国美术馆主管谈齐白石,何香凝,徐悲鸿或者是现代的艾未未。
英文是国际工作语言,我常年阅读及应用,泡读电脑及法律书籍,与老外谈不上莎士比亚,但谈谈肯尼迪及一般课题还是应付自如。
新加坡资政李光耀所著《李光耀:我一生的挑战~新加坡双语之路》 有写下他的观察。原来2004年12月发生印度洋大海嘯时,新加坡人到亚齐赈灾,印尼軍人用印尼语向新加坡拯救队汇报情况时,只有少数新加坡武装部队军官听得懂,大部分的兵士有如鴨子听雷。那次经验后,新加坡调整语文政策,致力使10%到15%的非马來族新加坡学生能讲马來语。
当然我对于新加坡的语文政策有所保留。他们以英文为主,中文为輔。特别是中文教育以口语为主要目的。我認为语文掌握能力包含了书写及文化傳承同等重要。
我最近也在梹州小贩联合会会所耀才堂发表了言论警惕大马华社50年來的语文政策变化,我说华文教学节节败退,在有些地方什至底缐不保。
我说自60年代华文中学改制后,当初是三分之一使用华文教学,但50年后的今天只有一小部分的国民型中学还保持了每周五節及以上的华文科。东马及西马东海岸的大部分改制华文国民型中学每周华文科节数少过五節。有者尤如虛设只有三节也面对了没有华文师资问题。这等于失去了60年代国民型中学高中必修必考华文的特性及傳统。所以我说底線不保。
我在赴印尼等待班机起飞的一个小时空档,以IPad 写了一篇四百字的中文稿《梹柔壁画命运不同,執政思維不同》,即时刊登在《当今大马》。
我庆幸前人的捍卫母语教育,走三语路線,能使我这一代还可以以中文书写想法,谈更深層的文化傳统。我绝对赞同掌握三语是同等重要,这不只是语文掌握能力,也得培养跨文化敏感意识及跨文化適应能力,与外国人谈天气以外的更深層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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